作为中国最大的税收，增值税的改革是前所未有的。近年来，3 万亿元以上的减税不仅减轻了企业的负担，而且进一步完善了税制。目前，中央政府正在研究制定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计划（以下简称 "十四五规划")。"十四五" 期间的增值税改革，不仅关系到千百万企业的税收负担，而且影响到我国税制的现代化进程，甚至影响到国家治理能力，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

一些财税专家告诉第一位财经记者，已经开始立法程序的增值税，一定能够在 "十四五" 期间完成立法，改革也将同时进行。其中，6%、9% 和 13% 的增值税税率将按两级降低，减轻负担仍是大势所趋，但难度较大；增值税退税力度将进一步扩大，庞大税种将逐步涉及；增值税入境扣减额预计也会增加，是否允许银行贷款利息扣除是一个主要观点。进一步清理各种优惠税收政策，充分发挥增值税的 "中性" 优势，减少经济扭曲。

减轻 3 万亿元以上的负担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自 2012 年营业税改为增值税以来，增值税是税制改革中最常见的税种。

2016 年，营业税全面改为增值税，营业税告别了历史阶段，取消了双重征税，实现了商品和服务的增值税覆盖。接着，深化增值税改革，四项税率最终分别降至 6%、9% 和 13%；增值税扣减额增加，包括房地产、客运等；部分企业增值税免税额被允许退税。

此外，随着营区改革的增加，中央与地方之间的增值税收入比例由 75：25 改为 50%，这也有利于地方财政的顺利运行。

增值税改革是近年来中国税制改革的最大举措。自 2012 年（至 2019 年）企业改革增加以来，增值税减免累计达到 3.2 万亿元。增值税改革扭转了中国宏观税负上升的势头，减轻了企业负担，增加了利润，促进了产业结构的升级。上海财经大学公共政策与治理研究所副院长田志伟对第一位财经记者说。

山东联宏新材料技术有限公司是一家专业生产、研发和销售先进高分子材料和特种化学品的公司。公司财务主管彭洁表示，由于近年来增值税改革，该公司 2018 年减少增值税 346 万元，2019 年减少 3369 万元，2020 年 1 月至 8 月减少 3048 万元。

北京国民核算院财政政策与应用研究所所长李旭红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十三五”期间增值税改革为优化我国税制结构、巩固现代税制作出了重要贡献，减轻企业税负，激发市场主体活力，优化营商环境。

虽然“十四五”期间增值税改革的新举措尚未确定，但专家普遍认为增值税立法是可以完成的。现行增值税仍以国务院暂行条例的形式存在。为贯彻税收法定原则，增值税法已启动立法程序，增值税法征求意见稿将于 2019 年底前公开。

中国政法大学教授史文文分析，为落实税收法定原则，本届人大有望在 2023 年换届前完成增值税立法，最迟在“十四五”末完成。然而，增值税立法并不意味着改革的“冻结”，两者需要共同推进。无论是立法还是改革，其目的都是为了构建一个公平、规范的现代增值税制度，即简化税率，平滑扣除，充分发挥增值税的“中性”优势，减少经济干预。

李旭红认为，增值税立法应在“十四五”期间完成。同时，在经济数字化的背景下，会有更多的新形式、新形式。因此，增值税需要调整，以适应环境的变化，在征税对象和规则方面避免重复征税。同时，随着国家治理水平的提高和现代税收征管技术的推广，如何降低增值税的管理成本，促进交易成本的降低，也是必要的。

减负导向下的税率难以简化

国务院明确提出增值税税率下调方向为三级两级。但在去年年底发布的增值税法草案中，现行的 6%、9% 和 13% 三级税率仍保持不变。未来五年增值税税率是否会继续下调，三个税率是否合并为两个档次，引起了市场的关注，也是下一步立法的核心问题。

近年来，增值税减税最重要的措施之一就是减税降费。2017 年，增值税税率由 6%、11%、13%、17% 四级下调为 3 级（6%、11%、17%）。2018 年，17% 税率降至 16%，11% 税率降至 10%，2019 年进一步降为 13% 和 9%。现行增值税税率维持在 6%、9%、13% 三个水平。

在税率简化和降低的过程中，为了坚持行业税负只减不增，国家出台了一些临时性的优惠政策。例如，终身服务纳税人可按当期可抵扣进项税额的 15% 抵扣应纳税额。其目的是增加投入扣除，以确保保税负担不增加。

李旭红认为，从国际增值税发展趋势看，要发挥中性作用，就必须缩小税率差异。目前，保留这两种税率的国家仍占多数；同时，越来越多采用现代增值税制度的国家对提高标准税率没有偏好，以免对经济行为产生抑制作用。

他说，优化我国税制结构的主要目标之一是降低间接税的比重，增值税作为间接税的最大税种，应该适度减少，减税仍然是今后增值税改革的主要方向。减税只不过是降低税率或增加减税以减少税基。目前，13% 的基本税率仍有下降的空间，在未来一个或两个百分点。但是，目前将三项税率合并为两份文件是非常复杂的，如果条件不满足，就不一定会在 "十四五" 计划中启动。

田志伟认为，目前财政收入压力很大，增值税减免空间有限。"十四五" 期间，如果经济好转，财政收入增加，可以通过降低税率继续实现整固。当然，如果经济过热，不排除通过结构性增税来巩固税收。

扣减和留存税退税引起注意

在减税中，同样重要的是通过增加税收抵免来减少税基。

例如，在企业改革全面推进后，中国首次将房地产纳入入境扣除范围。去年，房地产的入境税被允许由两年改为一次性全额扣减，这使得当期纳税人免征的入境税增加，减轻了税收负担。去年还允许对国内客运服务征税。

石文认为，部分企业增值税税负重的原因是减税力度不够。下一步的增值税改革需要完善增值税扣除制度，这与降低税率不相上下。例如，在第十四个五年计划期间，可以在入境税中引入银行贷款利息，并允许扣减。目前，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较高，主要原因之一是贷款利息不允许征税，这不符合增值税的基本原则。如果不考虑对财政收入的影响，预计将启动这项改革。

田志伟还认为，未来可能允许对贷款利息征税。此外，为了建立一个国际金融中心，可以考虑对金融服务出口征收零税率或免税。

李旭宏说，从增值税链完整性的角度来看，原则上上、下游之间应实现完全扣除，但基于政策调整等因素，可能会有一些限制，但在大方向上，我们应该主要采用否定清单的方式，排除其中一些不能扣除的项目，其余的项目可以扣除，但据调查，市场主体无法完全扣除的原因并不完全是税收制度的影响，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市场环境的改善。

当现行增值税纳税人的抵扣税不足以抵补其入境税时，差额称为扣除税。2018 年以前，我国不退还当期增值税，并在下一时期继续扣除，相当于企业预缴税占用企业现金流，加重企业负担。

为了减轻企业负担，我国于 2018 年开始试点退还部分先进制造业增值税退税；2019 年试行增值税最终退税制度，符合条件的企业可向主管税务机关申请退还增量税收抵免。

李旭宏说，增值税退税制度在加强增值税中性、减轻纳税人负担、优化经营环境、完善税制等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同时，它也是一项税收政策，其中企业普遍有很强的减税和减费意识。还应注意的是，我国的增值税退税制度尚未充分实现退税，还存在一些资金沉淀，有的可能是基于历史原因，有的税收留置税存量尚未完全退还，有的可能是以地方财政资源为基础，无法实现全额退税，因此仍有必要进行进一步优化。

中国财政科学院研究员梁吉认为，下一步应继续扩大增值税退税，逐步分期退还纳税人的股票税，同时深化增值税收入分配改革。

李旭宏说：" 需要突破的关键是财政收入的分配，区域之间的商业行为应该承担退税，每个地区的退税比例应该是多少，所有这些都是收入分配的协调。

田志伟认为，未来改革的总趋势是退还包括股票退税在内的所有增值税退税，但由于这部分税收的规模很大，一旦允许退税，对当前财政收入的影响就太大了，因此今后将首先允许增量退税，然后逐步扩大到股票退税。